奇男子宝仔

宝仔的名字叫做张博,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绰号,是因为他在南大BBS上起了一个很清纯的名字,叫做babyant,翻译成中文就是蚂蚁宝宝。后来沈捷把这四个字缩写了一下,叫他宝仔,这就是他的绰号的由来。

需要承认的是,张博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聪明,勤奋,坚韧并且富有,所有的这一切都很让我羡慕。我和他做了四年的大学同学,在前三年他一直是我们系第一名,直到最后一年才被一个更加勤奋且坚韧的女生超过了一下。在我的印象中,四年的时间里他花了他百分之九十的清醒时间来做两件事:上课和看书。有这样一件事让我印象很深刻:在大一新生的军训中,有一天晚上,我和我们宿舍三个人在走廊里打牌一直到深夜,困的实在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就在我们把凳子都搬回宿舍准备睡觉的时候,我看见走廊的尽头,在昏黄的灯光下坐着一个人,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一本书。我原以为那是一本金庸或者古龙的武侠小说,可是当我走进他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大学英语四级词汇手册。那个人,就是张博。

张博原来的理想是做一个医生,可是由于种种原因,他最后选择了计算机专业。好在张博是一个干一行爱一行的人,他很快就爱上了计算机。小麦曾告诉过我她的计算机老师认为学计算机的人最终都会爱上计算机,这样听起来计算机好像一个魅力无穷的女人。但我想也许并不尽然,我们系一百七十来号人,据我所知,毕业后至少有二分之一的人去从事其它的行业去了,终生不再编程。在我看来,计算机更象这样一类女人,不是人见人爱,但一旦爱上就死去活来,比如莫文蔚。而张博之所以会爱上计算机,是因为他天生就具有即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我相信如果让他在大一的时候选择哲学,最终他也会爱上马克思或者黑格尔。

四年之后张博和我一起来到了法国,他去了国立高等电信学校,改读通信,而我去了国立路桥学校,继续我的应用数学和计算机专业。也许真的存在这样的一类人,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主观世界里,环境对他们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在巴黎这个花花世界里,张博一如既往地保持并发扬了他大学里的生活习惯。由于法语和教育体制的差异等原因,第一年的学习生活无疑是相当郁闷和困难的。在那一年里,张博几乎达到了人类的生理极限。他每天看书到凌晨四点,然后睡觉,八点起床上课。一个学期之后,张博的成绩让每个人都望尘莫及。后来有一次他和我聊天,对我说,他爱上了通信,就好像当年他爱上了计算机一样。

张博和我拿的是同一个奖学金。但由于他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中去了,即使在一个特别容易花钱的环境里,他也几乎没有什么花钱的机会。这使得他轻松获得了巴黎高科最富有的中国人的称号。据我估计,他银行里的存款至少是我的四到五倍(这也是很值得我羡慕的一个地方)。说出来也许让人不敢相信,张博在巴黎呆了两年,即没有去过卢浮宫,也没有爬过铁塔和凯旋门。那些小资们津津乐道的东西,对张博而言不值一晒。他终日沉浸在排队论和Galois群论的世界中,乐此不疲,流连忘返。对他而言,那里才是他的巴黎。

我一直很佩服张博,某些时候甚至到了嫉妒的程度(特别是在考前),虽然有时我也会伙同他人一起嘲笑张博除了学习什么也不懂,嘲笑他二十四岁的时候还会问别人黎明是谁梁朝伟是谁这样惊世骇俗的问题。面对这样的嘲笑,张博从来都是一笑置之,张博说,我的兴趣不在那里。这让我想起了一句很有名的谚语,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可是很少有人能这么潇洒。我偶尔也会用这句话来标榜一下自己,但其实我知道,只有张博才真正做到了这一点。

再贴一张张博的照片。我敲上面这些文字的时候,张博并不在我身边,所以只好翻拍一张以前的照片。从照片上可以看到,在张博还没有成为博士的时候,他就已经很象一个博士了。

张博